他撫平了我所有傷痛。 ——Liana
Elias
我在晚上 8:14 收到她的訊息。
……你在忙嗎?
我剛從浴室出來，毛巾還圍在腰上。回了一句：
沒有。怎麼了?
過了幾分鐘她才回。
沒事，別在意。
我立刻知道不對勁，她不是會沒事求關注的類型，她一向不喜歡麻煩別人。
所以我又問一次：怎麼了?
心想她要是不回我就打電話或直接過去，同時已經穿好衣服。
五分鐘後她回了：
我的肚子好痛……
我看到的瞬間就已經打開門準備去開車了。
Liana 不會輕易抱怨，除非她真的很難過。
到 Alex 家的時候，雨開始下了。
我下車的時候在晚風裡感覺更加冰冷的雨滴落在我身上，但我根本不在意。
她穿著一件過大的連帽衫，頭髮隨意紮成丸子頭，一手撫著小腹，臉色蒼白，只有被咬住的嘴唇透出一點粉。
「嗨」她虛弱地跟我打招呼。
「很痛嗎？」我問。
她點點頭，然後讓我進門，我在玄關把濕鞋子脫掉。
我走進客廳看到她窩在沙發上、身上蓋著毯子，她蜷著膝蓋，好像壓著肚子能減緩疼痛，呼吸淺淺的，看起來很難受。
我把包放在桌上，拿出暖暖貼、一瓶薑茶，還有在 24 小時藥局買的止痛藥。
「Alex呢？」我問。
「去別隊支援夜班了」她喃喃回。
我點頭，「躺下，我來處理。」
她有點驚訝地看著我，眼睛張得大大的。
「我認真的，躺下。」
她照做了。我把枕頭塞到她背後讓她斜躺，先把茶遞給她。
「燙，慢慢喝。」
她也乖乖喝了。
我撕開暖暖貼，坐到沙發邊緣。
「我可以……？」我指著她下腹的位置。
她臉馬上紅了，但還是輕輕點頭。
我把她的衣服往上掀一點點，只露出讓我能剛好把暖暖貼好的範圍。
她皺了一下眉，然後嘆氣，整個人像被融化一樣癱到沙發裡。
「好一點嗎？」我問。
她閉上眼，「嗯……」
我坐在她旁邊，不會太近，也不會太遠。
「我會待一會兒，就在這裡陪你。」我說。
她沒回答。
過了幾分鐘，她朝我靠近，肩膀輕碰到我的那種距離。
「不好意思麻煩你了」她低聲說。
「妳沒有。」
「我知道你今天很累——」
「Liana。」我打斷她。
她抬頭看我，雙眼無辜地眨呀眨。
「妳不是麻煩，妳從來都不是。」
窗外的雨點敲打著玻璃。
她靠在我身邊，頭靠上我的肩，臉頰貼著我的襯衫，暖暖的、柔軟的、充滿信任。
我僵住了，感覺身體裡的每一根神經都像是被點燃了，下顎繃緊，呼吸開始變淺。
因為我能感覺到她。
她的重量，她的溫度，她柔軟的曲線緊貼著我的手臂。
她低聲問：「我可以這樣靠一會兒嗎？」
我點頭，沒有出聲，因為我說不出話。
因為我身體的每條神經都在尖叫：別亂動，別毀了這個時刻。
但天啊——這簡直折磨人。
她的小手躦進我的大掌，勾著我的手指、摩挲我的掌心。
她又小小地嘆口氣，「你好溫暖……」
我的喉頭燒得乾熱。
她半睡半醒，軟綿綿的抱著我手臂磨蹭，像是她本來就該待在這裡。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對我做什麼，她只是在取暖。
我沒有動，也不敢動。怕自己一動就會忍不住把她壓在身下。
現在不行，她不舒服。
於是我閉上眼，對自己說：「呼吸，Elias。就呼吸」
我照做了，但感覺沒有吸到空氣，竄入鼻間的都是她的香味。
她的胸口輕貼著我的手臂，溫暖、真實、太過親密。
而我完全無法呼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