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出口了。他沒有回應，但是一切都不一樣了。——Liana
Liana
晚上 10:17，燈亮了。
就這樣，啪的一聲閃了一下，電流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回來了。
我眨了眨眼，維持靠在 Elias 身上的姿勢，身體還是暖的。
然後，他動了。
他沒有突然抽身，不像是後悔剛才抱我的樣子，比較像他知道他是時候該離開了。
他站起來，拿起外套，沒有對上我的眼睛，只是輕聲說。「我該走了，」
我點點頭。
他沒說再見，就這樣離開了。
某種程度上，這讓一切變得更難受。
像是他不相信自己能留下，或者他覺得自己不應該留下。
像是他安靜地轉身，是為了保護我們兩個，免於某種即將發生的災難。
也許真的是這樣，我感覺就像心碎一樣。
不是轟然碎裂、不是撕心裂肺，而是那種輕得過分、一次一點的裂開。
我摸不清他的想法，也不懂自己為什麼這麼難受。
Alex 一小時後回來了。
她哼著不知名的旋律，妝有點花、頭髮放下來了，一手拿著高跟鞋，看起來很滿意這次的約會對象。
她看到我還裹著毛毯坐在沙發上時，挑了挑眉，開了個玩笑：「竟然沒發生命案？Elias 沒有因為飛蛾嚇到你大開殺戒之類的？」
「電來的時候他就走了，」我乾巴巴的說。
她把鞋子丟到一旁，整個人跌坐進單人沙發裡：「妳還好嗎？」
我猶豫了一下，然後抬頭直視她的眼睛。「我告訴他了。」
她眨眼：「告訴他什麼？」
我吞了口口水：「妳知道的。」
她靜了一下，然後猛然往前傾，眼睛睜大：「妳是說……你告白了？」
我點頭：「我說了『我喜歡你抱我。』」
Alex 發出一個像是尖叫又像是大笑的聲音，差點從沙發上滑下來。
「我的天啊，妳真的說了喔！」
我把臉埋進毯子裡：「但他沒有回應。」
「親愛的，他根本不需要回應啊。他是混凝土做的，不是詩人欸。」
我抬頭看她：「所以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Alex 笑了，不是嘲笑我，也不是一副她什麼都知道的笑，而是很溫柔的微笑。
「這代表他聽見了。」
我胸口一緊：「然後呢？」
「他今晚大概會輾轉難眠吧。」
我呆住。為什麼會?
Alex 把頭靠在沙發椅背上，閉上眼睛說。
「所有人都知道妳是他的全世界。但今天是第一次，他知道妳也想要他。」
她又看了我一眼「老天，Liana，也該是時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