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前言: 那晚改變了我們的人生
她原本只是一個任務,現在,卻是我的一切。——Elias
那天,天氣悶熱陰沉。
天空灰濛濛的,像是暴風雨前夕。
我們正在執行一起人質救援行動,目標是殲滅黑幫的藏匿點。
這種任務我早已做過無數次,甚至不會讓我的心跳加快半分。
我一腳踹開門,一股血腥味混著濕冷的水泥氣息撲鼻而來。
她就蜷縮在角落,被鎖鏈綁住。
手臂一塊塊瘀青,臉色蒼白如紙。
天啊,她還只是個孩子。幾歲?十歲?那些畜生——
一種陌生卻強烈的怒火瞬間襲來。
我想當場把身旁的混混打死。
但多年的訓練起了作用,我的理智告訴我——
先救人質要緊。
她的眼睛與我對上。
那是一種近乎本能的恐懼,就像一頭被車燈照住的小鹿——甚至更慘。
我在幾秒內清空整個房間。
一名嫌犯當場擊斃,其他黑幫成員逃跑,我的隊員進行追擊。
但我不在乎。
我不是為了他們來這裡的。
我是為了她。
「妳安全了,」我說,放下槍。
她一聽見我說話就嚇了一跳,整個人像被電到似的抽動了一下。
我蹲下來,拿出證件給她看,儘量讓語氣保持平穩,盡可能的溫柔。
「妳能走嗎?」
我伸出手。
過了一會——可能一個世紀那麼久——
她終於把那隻顫抖的小手放進我掌心。
她在判斷我是不是另一個會傷害她的男人。
我看得出來。
也因此,更恨那些混帳東西。
她緩緩眨眼,點了頭。
她試著站起來,卻因為被綁在那裡太久而腿軟摔倒。
我在她倒下之前接住了她。
她到底有多輕?
我抱著她時只覺得——
她就像羽毛一樣。
我那時還不知道,
自己懷裡抱著的,是我未來的整個世界。
她一聲不吭,但眼淚卻像斷了線珍珠一樣不停落下。
有點燙。
我不懂為什麼。
她一句話也沒說,
只是靠著我,像等了這一刻好幾年。
她緊緊抓住我的衣襟,好像那是她唯一能抓住的東西。
我記得自己從倉庫走出來時,是把她整個人抱在懷裡的。
她的身體不停發抖,頭靠在我胸口,雙眼直視前方,卻毫無焦距。
眼淚一直掉,但她似乎沒察覺自己在哭。
就像——
那不是她的身體、不是她的情緒。
她只是空空地看著我,像不敢相信自己真的被救了。
警報聲大作,警員大喊,
空氣裡還殘留著火藥味。
但她的眼神一片空洞,彷彿這些喧囂都與她無關。
即使那音量大聲到足以震破耳膜,
她還是像個沒有靈魂的瓷娃娃。
我不應該在意。
我們不能投注感情在受害者身上,這很不專業。
不能。
但她的眼神,刺痛了我。
只不過——我當時還沒察覺。
我原本應該寫報告,把她交給社會局,然後繼續執行下一個任務。
但我沒有。
我試著照流程走。真的試過。
可是她不讓任何人靠近。
不說話、不吃東西,連對我也很少開口。
我們都知道,她需要的不是一次救援而已。
她需要有人把她從地獄裡拉回來。
我不是最適合的人。
但那時,我是唯一能做這件事的人。
所以我收留了她。
這不符合規定。
我從來不是個心軟的人。
但這次,我就是無法轉身離開。
只是我不知道——
拯救她的代價,是我自己

Chapter 1:第一夜
我以為他只是個男人,後來才知道,他是我的光。——Liana
我是在尖叫中醒來的。
但我沒發現自己在尖叫,直到那個看起來像熊的男人衝進房間。
我在夢裡不能呼吸。
不,那是記憶。
我還能感覺到那雙手,一點一點把空氣從我肺裡擠出去。
只是為了好玩。
房間又黑又靜。
沒有鎖鏈。沒有冰冷的水泥地。
我試著動了一下——我的身體能動。
但夢裡的我,還困在那裡。
嘴巴被破布塞住,無聲地等待下一個折磨。
我無法呼吸。胸口緊得發疼,全身都是汗。
我抓緊棉被,彷彿它能把我拉回現實。
門就在那一刻被猛地推開。
他站在那裡。
身材高大、肩膀寬闊,眼神銳利得像戰場上的士兵。
他甚至沒開燈。
他先掃了一圈房間,確認有沒有危險,然後才看向我。
「沒事了,妳安全了。只是做夢而已。」
他說話的語氣很低、很穩,像在哄小孩——柔柔的、慢慢的。
或者說,他盡力讓自己那樣說話。
他沒有靠近。沒有吼。沒有伸手。
他站得有點遠,為了不嚇到我。
就只是站在門口,像一道牆。
呼吸很重,卻什麼都沒說。
就這樣看著我。
我沒說話,只是緩緩點了頭。
他又等了幾秒才開口:「妳如果需要什麼,我就在門外。」
然後他就離開了。
隔天早上,我睜開眼睛,陽光從窗戶灑進來。
房間很安靜。
沒有鎖鏈。
沒人怒吼。
沒有可怕的腳步聲逼近。
空氣乾乾淨淨,乾淨得讓我起疑。
我開始看向四周。
天花板是白的,牆壁也是。
沒有裂縫,沒有污漬,沒有陰影。
我在哪?
然後我想起來——
我已經不在那裡了。
這裡是他的家。那個救了我的男人。
Elias。
我慢慢坐起來。
身體還是很痛。
每一個動作都牽動著瘀青、肌肉,還有記憶。
我等著那扇門被踹開。
但沒有。
過了很久,我終於走出房間。
走廊很亮,木頭地板踩起來是溫的。
所有看似普通聲音都讓我瑟縮——冰箱運轉聲、時鐘滴答聲、杯子碰到餐具的聲音。
他在廚房。
陽光下,他看起來不再像守護天使,比較像一隻軍用級的熊。
他彎著腰從冰箱拿東西,背部的肌肉隆起,在黑色T恤下明顯可見。
我心想,他一秒就能把我的脖子扭斷。
他看起來真的很可怕。
我要跑嗎?
他沒有馬上看我。
只是倒了什麼進馬克杯,動作穩定、安靜、控制得很好。
我一動也不敢動。
他慢慢轉頭,像是早就知道我在那。
「早安」他說,聲音低沉而冷靜。
但我還是被嚇到。
我沒回話。
我還在考慮要不要逃。
雖然我沒地方可去,而且也絕對跑不贏他。
他點了點頭,指了指小餐桌。
「那裡有早餐,如果妳想吃的話。」
我看過去。
一塊麵包,一顆水煮蛋,一杯熱牛奶。
就這樣。
沒有人強迫我吃,也沒有人盯著我咀嚼。
我站在房間最角落。
他沒有靠近,也沒有催我坐下吃東西。
他只是拉開一張椅子,在房間另一側坐下,身體微微轉開,像是故意留下一條出口給我。
「我就坐在這裡,」他說,語氣像是在說今天天氣真好,「妳想怎樣都可以。」
我沒動。
五分鐘過去了,也許更久。
我的胃開始痛。
我不確定是餓,還是怕。
最後,我往前踏了一步。
他沒有罵我。
再一步。
他也沒有伸手抓我。
再一步。
我坐下了。
椅子不會搖,桌子也沒發出吱呀的聲音。
我盯著那塊麵包。
他什麼都沒說。
我用兩隻手拿起麵包。
麵包在抖。
我也在抖。
我把它靠近嘴邊。
停了一下,觀察他的反應。
他沒看我。
只是喝著他的咖啡,滑他的手機。
我咬了一口。
很小、很乾,但是我的。
他沒說話,也沒看我。
只是繼續喝他的東西。

Chapter 2:第一頓早餐
我的任務只是治好她——不是嗎? ——Elias
她走出房間的時候幾乎沒有聲音。
她刻意放輕腳步,我看得出來。
但我知道。我受過訓練。
只是她不知道我知道。所以我就假裝不知道。
我還沒看到她人,就先感覺到空氣變了。
然後我看到她——赤腳、瘦小、肩膀繃得死緊,好像隨時會有人跳出來從後面抓住她。
天啊,白天看她的樣子更糟。
在燈光下,我什麼都看得更清楚。
她的臉白得像紙,嘴唇毫無血色,看起來一副會被風吹走的樣子。
她真的很小隻,我的T恤穿在她身上像一件裙子。
露在袖口外的那一截手臂甚至能透過皮膚看到血管。
她看起來真的好脆弱,可能我用一根手指就能把她手折斷。
她在觀察、等待,像這世界隨時會張嘴咬她一口。
我沒有馬上抬頭。
我故意把動作放慢,保持節奏穩定、只做可預測的動作。
倒牛奶。放麵包。剝水煮蛋。
簡單。安靜。像個普通人會做的事。
然後我才轉身。
她站在走廊裡,半個身體藏在牆後,像是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可以「存在」。
「早安,」我說,語氣平穩,聲音很輕。
她沒回應。
我朝桌子的方向點了點頭,
「那邊有早餐,如果妳想吃的話。」
她還是沒有動。
我沒逼她。
我想起醫生說過的話:
你必須保持冷靜、情緒穩定。
進門前先出聲讓她知道,不要嚇到她。
不能逼她,一點點都不行。
沒有她允許,別碰她。
保持距離……
我拉開椅子坐下。
身體微微側開一點,讓她知道我不會擋住她的出口。
「我就坐這裡,」我說。
「妳想怎樣都可以。」
然後我就坐著、等著,喝我的咖啡。
讓安靜蔓延。
她沒動。
她的眼神一直飄來飄去——看門、看盤子、看我。
我看見了每一個細節。
冰箱輕微的爆裂聲也能嚇到她。
她把雙手按在肋骨兩側,像是在用力撐住自己。
我一調整位子,她就屏住呼吸。
但我沒有動。
我等她。
等她自己願意。
終於,她動了。
一步一步,慢慢的。
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她坐下來了。
沒碰食物。
我視線還是放在手中的馬克杯上。
她拿起麵包。
雙手發抖,像是怕它會消失。
我沒看她,直到她咬下第一口。
小小的一口,麵包皮只破了一點點。
但她吃了。
那是她自己做的選擇。
就在那一刻,我感覺胸口有什麼放鬆了一點。
我沒笑,也沒說話。
但我鬆了一口氣。
她還在,還在這裡。
而我會等她。
不管要等多久。

Chapter 3:第一句話
當她說話時……我心裡的一小塊牆剝落了。——Elias
頭一個月,他們的對話幾乎是無聲的。
不是字面意義上的「無聲」,Elias有說話,只是不常說,而且從沒希望得到回應。
他進門前會先出聲避免嚇到她。
每天早上為她準備早餐。
把食物放在桌上後,坐到她對面,卻從不盯著她吃飯。
Liana當然也不會回應。
她會點頭、搖頭。
有時不知道該說什麼的時候,就眨兩下眼睛。
Elias從來不強迫她做任何事。
不強迫她吃飯,不強迫她回答問題,甚至連眼神接觸都不強求。
每週一次,他會帶她去看心理醫生。
他總是在門外等,雙手交叉、背挺得筆直,注意著周遭一切動靜,又不會去聽他們說了什麼。
心理醫生說她有回應、不是全然抗拒與封閉自己,這就是進步。
「她很安靜,但並不是完全封閉自己。她還在努力消化發生過的事。出現創傷後壓力症候群是正常的,給她一點時間吧。」
心理醫生說:「你做得很好。」
Elias沒有對醫生的話做出評論,只是沉默點頭。
一個月過去了。
他們找到了一種節奏——兩個人以平行的方式生活著。
每天早上的流程都一樣:吐司、一顆水煮蛋、一杯溫牛奶。
Elias看起來不像是會吃早餐的人,但她吃早餐時,他總是在那裡喝著咖啡。
Liana從來沒有在餐桌上開口說話,一次也沒有。
直到今天。
她一如往常地坐在他對面,眼睛盯著盤子,一切照舊。
Elias正拿起咖啡杯準備要喝,這時他聽到她說——
「我沒辦法喝那個。」
她聲音好輕,像是多年後終於被解開封印,不確定怎麼說話所以顯得小心翼翼。
若不是屋裡太安靜,可能根本都聽不到她說話。
Elias整個人僵住了。
他停在半空中的手還舉著咖啡杯。
他的目光轉向她,又看向牛奶,再回到她身上。
他慢慢地眨了眨眼,像是在努力理解現在發生了什麼事,他呆愣的表情真的有點蠢。
「……什麼?」
她看著地板說「我有乳糖不耐症。」
Elias又是一眨眼,然後他的嘴微微張開——
像是準備說點什麼像是冷靜又成熟的大人會說的話,結果只能發出一堆無意義的聲音。
「你——啊、靠。」
他平時不會在小孩面前罵髒話,他還常常提醒自己,孩子在場要注意措辭。
她抬頭看了他一眼。
只見他瞪著那杯牛奶,好像遭受到什麼背叛。
接著又看她一眼,又瞪回牛奶。
最後,他清了清喉嚨,以一個受過特警訓練的專業人士能擠出來的最認真的語氣說:
「……好吧。我理解了。」
她的嘴角微微抽動,差一點就笑出來,真的差一點。
Elias站起身,走到水槽邊,默默地把牛奶倒掉。
他一邊沖洗杯子,一邊迴避她的視線。
沒有責怪她花了整整一個月才說出第一句話,沒有調侃,什麼都沒有。
但如果仔細看,你會發現他的耳朵微微泛紅,只是膚色較深並不明顯。
隔天早上,桌上出現了豆漿。
他沒說什麼,只是像往常一樣弄好早餐,倒了一杯給她,自己喝著咖啡。
「我聽說這是你們那邊的牛奶。」他隨口說道。
Liana看著那杯豆漿,又看了看他。
她心想是的,但是你怎麼知道?
餐桌再度安靜下來,但他似乎不介意,他點了點頭,好像這就合理解釋了一切。
她沒有問他去哪裡買的豆漿。
畢竟,她從來沒跟他說過任何關於自己的事,沒有說過自己是哪裡人、沒有提過家人,甚至連全名都沒說過。
她不知道美國人也會喝豆漿,但顯然這個人會。
至少,他特地去買了。
Elias替她做的事情太多了,超過了他必須做的,也超過了他應該做的。
但不是因為他心軟,他並不是那樣的人。
而是因為他是個好人,太好了。
而她——
她只是他的責任而已。 對吧?

Chapter 4:新鞋
這間房子曾是我的全世界。
——Liana
第二個月
早餐時間一如往常地安靜,但不是冰冷疏離的壓抑感。
那種安靜比較像是空間的靜謐感,一直都在。
Liana 坐在 Elias 對面,用湯匙輕輕推著盤子裡的水煮蛋。
她戳了戳蛋黃,沒有吃。
Elias 看了她一眼,語氣隨意地說:「不喜歡蛋黃?」
她搖搖頭,然後頓了一下說「我不喜歡蛋黃。」
那是她來到這裡以來,說出的第二個完整句子。
Elias 眨了眨眼。
然後笑了,那種輕柔、帶點笑意的表情,像是剛發現她不吃披薩上的鳳梨。
「知道了。」
她以為這樣就結束了。
但他又咬了一口吐司,語氣自然得像在說今天天氣:
「既然你又開口說話了……要不要今天試試看做點新的嘗試?」
Liana 眼神戒備地抬起頭,等著他把話說完。
他喝了口咖啡,語氣平靜「比如,出門一下。就一會兒。」
她手指緊緊握著湯匙。
不。
不要,不行,不可以。
「我不需要去哪裡。」她急忙說。
「每個人都需要鞋子。」Elias 說。
「我有鞋子。」
「妳有一雙穿了會腳痛的鞋子。」
他指了指房間角落那雙破舊的運動鞋,像是沒人要的家具一樣。
「每次穿都會磨破妳的腳,對吧?」
她盯著他看。
他怎麼知道的?
她從來沒說過,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但他就是知道。
他觀察力太敏銳了,什麼都知道。
即便如此,光是想到「出門」這兩個字,她就開始胃痛。
她不需要鞋子,不需要什麼新東西。
她只想待在這裡,這個她覺得安全的地方。
Elias 沒有逼她。
「我們就去最近的那間商場,」他說,
「進去、出來,買一雙鞋就回來。或者,」他語氣更輕地補了一句,
「如果妳中途想改變主意,我們就回來。不用有壓力。」
她沒有立刻點頭。
什麼都沒說。
但她的眼神掃過窗戶,又回到他身上。
過了很久很久,她點了頭。
他們開車出門。
車上很安靜。
不是尷尬的那種,而是……刻意的安靜。
Elias 沒開音樂。
Liana 坐得筆直,雙手交握放在腿上,眼睛盯著儀表板。
她沒說話,沒動來動去,也沒有哭,但她的呼吸很淺。
車一停進地下停車場,她就停止眨眼了。
Elias 把車熄火。
轉過頭看她,沒有催她。
她沒看他,只是解開安全帶、下車。
目前為止,還算順利。
但他們一走出停車場,她就停下來了。
外頭的聲音像海浪一樣撲過來。
喇叭聲、笑聲、某個門砰地一聲關上,每個聲音都太大,每個動作都太快。
她下意識地退了一步。
Elias 注意到了,他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往她前方靠了半步,像是一道安靜的盾牌。
她貼著他走。
接著,有人從他們身旁經過。
不是故意碰撞,只是靠得有點近。
然後,在她意識到之前,她的手抓住了他的衣服, 手指緊緊抓著他的 T 恤。
她就這樣抓著。
他低頭看了她一眼,什麼也沒說,沒有動,也沒有讓她放手。
他只是走的更慢了。
從停車場走到鞋店的五分鐘,感覺像是五十分鐘。
她一路躲在他身後,別人幾乎看不到她。
他和店員說話,拿了三個尺寸給她試。
他始終把她擋在身後,確保任何人都不會碰到她。
真的沒有人碰到她,甚至沒人靠近過她。
但等她試穿完最後一雙鞋時,她的襯衫已經被汗水浸溼黏在背上。
她繫鞋帶的手微微發抖。
她沒有哭、沒有抱怨,但眼睛紅得像小兔子一樣,看起來更可憐了。
Elias 蹲在她面前,幫她確認鞋子合不合腳。
他手指輕輕碰到她的腳踝,她沒有閃躲。
那已經是很大進步了。
他抬起頭。
她沒有看他。
她吞了一口口水,然後小小聲地說:「……我們可以回家了嗎?」
這不是拜託,也不是要求。
只是一個用盡全部力氣撐住自己的女孩,極盡所能後說的話。
這就夠了。
Elias 起身「好。」他什麼也沒再說,直接去結帳。
他們原路走回停車場。
她又抓住了他的衣服。
直到回到車上,她才鬆手。
就連鬆手前,也猶豫了一下。
Elias 一樣什麼都沒說。
他只是幫她打開車門,等著她上車。
他們回到家。
她沒吃午餐,直接回房,縮在床上。
沒有哭,沒有發抖,只是靜靜地躺著。
Elias 經過她房門時沒有敲門,只是把飯放在桌上,留了一張便條紙:
「妳做得很好。我為妳感到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