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真正的吻。 ——Liana
Liana
我整個人一直在無意識的傻笑，根本停不下來。
不是那種聽到人家講笑話一下就結束的那種笑，是那種安靜的、就算一個人什麼也沒做嘴角也壓不下來的笑。
因為今晚，他真的帶我出去約會。
我們去有訂位的餐廳吃晚餐，然後看電影。
不是像平常那樣去買菜，或只是趁天氣好在公園散散步。
這一次不一樣，這是有心安排的。
他準時來接我，幫我開車門。
訂了位子，還問我要不要吃甜點。
這是一場正式的約會，我感覺得到。
他在餐桌對面看著我的眼神跟我看他的一樣，他一路上都沒有鬆開我的手，到最後送我到門口的時候，他站得比平常還要靠近，好像不想說再見。
夜裡的風有點涼，我的臉頰卻熱得發燙。
他凝視著我好一會兒，我們誰都沒動。
然後他壓低聲音問：「妳今天開心嗎？」
我點點頭：「嗯，很開心。」
猶豫了一下，我補了一句：「謝謝你，為了今晚做的所有事。」
他向前一步，低聲說：「我也很高興。」
就在那一刻，我感覺到氣氛變了。
我們呼吸停頓，好像有一股無形的張力在拉扯般。
我不是故意要靠過去的，但他已經在那裡，離我這麼近，我能感覺到他的體溫透過襯衫輻射過來。
他的手指輕輕碰了我的手。
我抬頭看他。
他看著我的眼睛，好像在確認什麼、好像在問我是不是可以。
而我默許了，不需要言語，只是看著他的眼睛，感覺自己的臉頰又更燙了。
他溫柔地捧住我的臉，拇指輕輕滑過我的下唇。
然後，他吻了我。
一開始只是輕輕的、穩穩的唇瓣相貼，像是在試探我會不會嚇到。
接著這個吻逐漸加深，他微微側頭，用舌頭撐開了我的嘴。
而我感覺整個人都要融化了，我不知道應該怎麼做，只能緊緊地抓著他的襯衫。
這一刻感覺很對，因為那是他。
因為這幾年來我的世界一直失衡、常感覺像行屍走肉。
而現在，他的吻在我唇上、他的手扶在我腰間，讓我終於重新找回平衡、穩穩地站在地球上、第一次感覺鮮活。
我不知道這個吻持續了多久，我不想他停下，但是我沒辦法呼吸。
當我們終於分開時，我幾乎喘不過氣。
他的額頭貼著我的，聲音有點沙啞的問：「妳還好嗎？」
我微微點頭，用幾乎聽不見地呢喃說：「我喜歡……你吻我。」
他猛地抽了一口氣，摟著我腰的手又收緊了一點，聲音更低更啞：「Liana——」
但他沒有再說下去，因為他的眼神已經說了一切。
那種像是第一次真正看見我、並且全心全意渴望我的眼神。
他把我拉進懷裡，這一次把我抱的更緊、好像要揉進他身體裡的感覺。
我把臉埋在他胸口，聽見他心跳急促，和我的一樣。
我們就那樣站著，停留在門口的燈下。
直到他終於退開，低下頭在我額頭落下一吻。
「晚安。」他說。
「晚安。」我小聲回應。我轉身上樓，走進屋裡，把門關上，背靠著門板，雙手捂著臉。
那一晚我幾乎沒睡著。
不是因為緊張，而是因為一直想著我跟他的初吻，太激動了。
